啥玩意儿啊

神话不全02（上）

特别篇完了开始更新

我怎么这么能bb……

02上篇负责扯淡，下篇负责点题

王杰希是个警察，并非传统意义上那种。

就工作范畴而言更接近于降妖除魔的天师，怀揣八卦盘，身披招魂幡，抬手转生死，闭眼通真仙。这种看起来跟江湖骗子一样的行当，在伟大的21世纪终于有了英明神武的服务对象，并在服务对象一视同仁的严厉要求下借着“特别行动组”的名号……为所欲为。

这个每年不定期扩招、聚集各种能人异士的团体通常情况下是没有上下级之分的，“来路不问”的组训牢牢的把每个人限制在一个不会过分亲密也不会过分疏远的距离内，足够他们摘下戴了几年甚至几百年的面具冲着同样被禁锢得脸发麻的老朋友或者老仇人相视一笑。王杰希花了两年的时间融入进这个“有条件要操天操地，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操天操地”的集体里，并迅速在“工作像放假，放假像撒欢儿”的氛围里成长成一股严谨认真、不可多得的清流。

从远古蛮荒到信息未来，人类的发展自神的时代到英雄时代再到人的时代，普通老百姓越来越摒弃传说里的“迷信”和“糟粕”，倾向于看得见摸得着的科学技术，只有它的受益者和受害者还相信这些妖魔鬼怪的存在，并头疼地发现，随着科技的进步，这些精怪邪物有了更多的途径去干涉、影响甚至结束人类的生活，比如网络。

“特别行动组”就是这么一个高举官方大旗解决网络灵异事件的地下组织。秉承着“尽最大努力不暴露组织目的和组织成员”的最低原则尽最小的努力胡作非为，毕竟暴露了也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这群在人间混迹了上百年的老油子最擅长的就是装疯卖傻和溜之大吉。至少王杰希呆到现在，已经有八位臭不要脸的前辈撂挑子了。

臭不要脸这个形容词是上一任组长下的，不过在王杰希看来，那位拿着比公务员高几倍的工资还声称自己只是兼职要去追求新生活的老黄瓜刷绿漆界的代表人物才是各方面都符合了这一定义。

所以，当他在赛后吸烟区怀着十二分的好奇之心蹲到那位传说中“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的斗神之后，怀疑自己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上前撕掉他伪装的欲望：“呵，老狐狸。”

叶修对他仿佛吃到屎的表情很满意，低头掸了掸烟灰，然后吊起一边眉毛冲他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年轻人，还是太嫩了。”

荣耀第三赛季，联盟开始步入正轨，作为商业化开端的全明星赛在嘉世战队的老家H市拉开帷幕。对于还没有在这个奇葩频出的赛季对上的战队而言无疑是个互相了解的好机会，初次入选的24位全明星选手也没像几年后那样满心敷衍和嫌弃，他们和那些拿着天价入场券的观众一样对这种未知的模式充满好奇。

当然，凡事总有那么几个例外。

王杰希百无聊赖地坐在选手台上看着场中央由七位群众演员和一位非自愿的大牌主演倾情奉献的一场“开篇大戏”——“七擒孟获”的反转版——七擒孟获不成。他的灵魂已经昏昏欲睡，身体倒还坐的笔直，直到方士谦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把他灵魂的第六个鼻涕泡隔空震破了：“哎，你怎么没报个名？”

“……”王杰希整个人被惊得停顿了一秒，掩饰性地低咳了一声，解释道，“擂台赛打过了，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暂时打不过他，没必要上去自讨没趣，不能给战队带来人气，反而长了别家的威风。”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安分地胡乱敲打着，“俱乐部也是这个意思。况且我对这种表演赛没兴趣，等什么时候有助于微草发展了再说吧。”

在19岁的方士谦看来，18岁的王杰希脸上的神情总让他在一本正经和面无表情之间游移不定，可能是还没有很好的学会如何隐藏内心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意气和随之而来的对许多事不屑一顾的假装成熟，这位刚出道就当上队长的新秀选手在老人眼里半遮半掩的稚气未脱到了更单纯可爱的同龄人那里就成了哪哪都看不惯的道貌岸然，更何况还有“私人恩怨”夹在里面。方士谦撇了撇嘴：“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其实就是你不想上去丢人吧。”

“一年。”

“什么？”

“给我一年的时间。”王杰希盯着电子屏，不咸不淡地开口。

“把叶秋杀的片甲不留，然后在台上痛哭流涕，最后抱着我大腿喊我爸爸？”方士谦开了个玩笑。

结果王杰希头都没转：“不了，我没有那样的孙子。”

“……我去你大爷的王杰希！”

这边的微草忙着安抚吵嘴的正副队长没有留意，那边同样没有专注战局的霸图却早就注意到了蓝雨战队多出的两个陌生面孔。季冷张望了两下，自言自语道：“谁啊那两个？蓝雨的秘密武器？”

“这赛季蓝雨能不能留下还不好说，还搞秘密武器这套？”李艺博也凑过来。

“出局是出不了的，就是名次不好看而已。”郑乘风摇摇头，“一下两个，蓝雨……”

他的话被韩文清扫过来的一眼生生断掉了，倒没有三个人想象中的怒喝“闭嘴”或者“滚”，这位素来严厉的队长只是平静得甚至有些温柔地说了一句：“秘密武器我们也有。”

季冷冲着观众席的某个方向努了努嘴，郑乘风两手比了个眼镜的造型糊在眼眶上，几个人心领神会地笑起来，连韩文清的嘴角也有微微的弧度。

皇风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第一赛季与嘉世争雄却被初出茅庐的魔术师一挑二，更何况里面还有个与叶秋、韩文清并称三神的角色“扫地焚香”，即便之后的半个赛季里见惯了无数战队在这个新秀的“新秀墙”上撞的头破血流，出师不利这件事仍然给他们的士气带来很大影响，如今看着场内斗神连败七人，可谓是深刻体会了何为“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再加之看见这赛季节节败退的蓝雨也在全明星周末上捧出了两位新人，不管这两个小孩实力究竟如何吧，至少稳定了这赛季摇摇欲坠的蓝雨粉丝和新闻媒体。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郭明宇摸了摸鼻唇沟，冲着副队长似是而非地感叹了一句。

“后浪风光能几时，转眼还不是一样。”坐在皇风旁边的吴雪峰听见了这句自嘲，转头对郭明宇一笑，“郭子，这可不像你啊。”

郭明宇佯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人不能不服老啊，你看老魏。”

“怎么着？你也要准备退了？那你记得退之前把钱还给我们队长啊。”吴雪峰才不信这老油条的假话。

“你说啥？哎呦，年纪大了，耳背，听不见。”郭明宇皱着眉指指自己的耳朵，理直气壮地转到另一边看女主持去了。

吴雪峰被逗的乐个不停：“郭子，等叶秋回来，看他不弄死你。”

“得了吧，就他那小身板，打得过谁啊？”林敬言上厕所回来正巧路过，随口打趣了一句，“韩文清还差不多。”

“哎，蓝雨那俩小孩儿你注意到没有？”晚餐结束，跟张佳乐孙哲平出去玩回来的方士谦撞开房门，从王杰希手下的行李箱里抢了一袋薯片拆开，“就搁咱对面那俩。”

“嗯。”王杰希点点头，瞥他一眼，“你没吃饱？”

“出去走一圈累了。”咔嚓咔嚓的口腔运动也不影响方士谦吐槽他的队长，“你当谁都跟你似的窝房间里长蘑菇？——你说蓝雨怎么想的？现在是安抚了粉丝了，等下赛季一出道翻水水咋整？”

跟这位副队长唇枪舌战了半年的王杰希直接无视了前两句话，回答道：“不会，他俩挺厉害的。”

“啊？”方士谦舔了舔手指，“你认识？”

“嗯。第二赛季去K市看比赛的时候见过。”

“靠，我说你小子比赛完了人去哪了呢！”方士谦完全不记得自己赛后跑去选手通道嘲笑双花的事了，“行啊，王杰希，一眼看不见你就通敌叛国去了。”

“呵，我那是收集情报。”

“收集啥了？那嘚啵嘚啵的小话唠叫啥？玩啥职业的？不能是术士吧？”

“你见过他们了？”

“没，就见了那个矮点的，能跟张佳乐扯一路犊子还逼逼的他都受不了的小孩儿。张佳乐辫子毛都炸了，贼逗。”方士谦乐起来，“他叫什么啊？”

“黄sh……”王杰希突然想起那天看见的黄少天的小号，一脸正直地改了口，“黄甜甜。”

“……这么娘？你骗我的吧？”

“没，好像是他们广州人觉得给男孩儿起姑娘名儿好养。”

“不都贱名儿好养活吗？地区差异这么大的？”虽然这么说，方士谦还是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个解释，“哎你把那玩意儿放下，那我剃须刀！”

第二天互动散场，在方士谦揽着张佳乐的肩膀堵在蓝雨散场通道大喊“黄甜甜，我张佳乐实名建议你改名黄烦烦”之前，王杰希非常有远见地离开了场馆，跟邓复升一起蹭上301的车提前回了酒店。

“笑什么？”杨聪问他。

“嘘。”王杰希竖了一下食指，透过车窗指了指场馆的方向，“海啸。”

杨聪和邓复升对视一眼，都很茫然。

“绝处逢生，大幸。”

在同为三期生的杨聪看来，媒体眼中严肃成熟出道即队长、粉丝心里诡谲莫测上场就心安的魔术师其实并没有多么突出的个性，除了天马行空的打法、偶尔的神棍气质以及似乎与生俱来且时时散发的“愚蠢的人类”的潜台词，他甚至没有那位永不在镜头前出现的嘉世队长神秘，即便叶修的样貌对于职业选手而言几乎个个牢记在心。

至少，他乖乖顺顺地随队参赛、随队住宿，就算是临时搭了301的车也有充分的理由支撑——“我们司机说想今天用车运点东西，估计到时候坐不下全战队的人，麻烦你们了。”——真假暂且不论，却也没像“斗神”的持有者这样比赛不见人、赛后提前溜、如今还堂而皇之地夜晚带妹压马路。

虽然，叶修其实是被郭明宇强行拉着吴雪峰抓到的。

“嚯！这姑娘真漂亮，叶秋，可以啊。”郭明宇拽住无意间走到战队酒店附近的叶修，挤眉弄眼地冲着苏沐橙调侃了一句，“妹子，别跟他，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去你的，别瞎说。”叶修倒也没恼，跟在旁边笑的苏沐橙半开玩笑地介绍了一下，“这是郭子，皇风队长，老魏退了全联盟就他最流氓，以后记着离他远点。”

“哎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离我远点啊，漂亮姑娘都喜欢老子这种痞气的男人，成熟，带劲儿，懂吧？”

“带劲儿？酒精灌多了吧郭子，所以一上来就被小魔术师锤爆了哈？”

“叶秋你大爷！”

杨聪他们下车的时候就正好是这么一个躺着中枪的好时机，邓复升回头看了王杰希一眼，善良地帮他在脑内把膝盖上的箭拔了出来，王杰希倒没什么大反应，在杨聪眼里还是一副“不关本王事”的不屑——有时候杨聪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想念家里那只养了两年的猫了，他看着王杰希的时候，老以为下一秒这个人就要长出一条柔软的、甚至可能微微回钩的尾巴，然后冲他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说真的，杨聪曾经怀疑过王杰希大小眼是不是因为他其实懒得把右眼睁开。

确认答案错误的时候，杨聪震惊地发现自己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微微有些失望。

尴尬的会面，旁观者的心理活动都比当事人要复杂点。

“说曹操曹操到啊。”叶修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模样，“我送沐橙回家，你们慢聊。”就这么把几个人搁这儿了。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荣耀联赛到现在也不过两年半，开荒一代的辉煌按理来说还能持续一阵，哪怕是第二赛季的繁花血景，惊艳的也不过是团队赛，孙哲平张佳乐再强，也没有在擂台赛把三神打爆。团队赛的失利大多都是配合上的差距，而擂台赛就是彻彻底底的个人实力了，玩电竞的人，没有一个会心甘情愿地承认技不如人的，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已经站上顶峰的人。

当时的新闻媒体更多着墨在了魔术师精妙绝伦的打法上，没有过多提及皇风的发挥，也算是给这位老将留了一点颜面。纵然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切磋胜利代表不了什么，可依然会影响败者在观众眼中的印象。

这次全明星周末，就把这种印象扩大到了实体，王杰希全明星排名高于郭明宇，而今天的观众互动环节，张佳乐孙哲平两人占了一个位子，三神里叶修韩文清都参与了，替代郭明宇的正是王杰希。

主办方可能没有这个意思，但是难保有人这么想呢？

郭明宇还在犹豫措辞，他确实说话上没皮没脸惯了，但是对于新人基本的爱护还是有的，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很会照顾别人感受的人。

王杰希倒先开口了：“冬天晚上冷，先进去吧。”确实有几个人没戴围巾手套冻的原地跺脚，这话由耳垂鼻尖都通红通红的、脸皮也白上不少的王杰希来说合情合理。

但是说完这句话的王杰希却站在原地没动，邓复升回头疑惑的看他一眼，王杰希把手揣进大衣兜里：“我等一下我的队员们。”

理由无法反驳，后辈已经暗示了对叶秋这个老混蛋挑事儿的话无感，作为前辈当然也不能计较了，郭明宇搭上吴雪峰的肩膀：“走，老吴，去我屋打扑克去。”

热闹看不成，无关人员也该散场了，邓复升再三确认王杰希真的不冷也真的不用添衣服之后无可奈何地也跟着杨聪上楼了。

队员没等来，倒是先等来了搭车回酒店的喻文州。

“怎么你一个人？”等喻文州走到他跟前，王杰希才开口，眼睛里的光被路灯打散了，有模糊的温柔笑意。

“蓝雨的司机师傅说要运点东西，车里坐不下这么多人，我就先回来了。”喻文州摇了一下手里的小票，“战队报销。”

这个理由……似曾相识。（幸好杨聪不在。）

“黄少天呢？”

“他跟你们战队的车回来，方神好像很喜欢他。”

“没打起来吧？”

喻文州做了个略微夸张的表情：“宛如海啸。”

王杰希“嗤”地笑了一声：“你怎么不蹭车？微草的车够大，装得下你。”

“我看见你偷偷溜了。”喻文州的声音很轻，被H市冬天的湿冷刷上一层水汽再冻进冰里，又朦胧又坚硬。

“眼神儿不错。”王杰希眨眨眼，没来得及理清逻辑关系，就先直觉性地感觉到了不自在。

并不是反感，或者不舒服，一定要说的话，更像是听到了音乐之后大脑产生的应激反应，立毛肌一个个收缩，从脊柱沟一直到后颈，摧枯拉朽似的，延伸进头颅穹窿的软组织，又痒又麻，几乎要发起抖来。

时隔多年，他都已经忘记了过去，却又在另一个人身边和暧昧撞了个满怀。

喻文州小小得意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H市冬天真冷。”

“对于你们G市人，哪儿的冬天都冷。”

“你……”

喻文州的话被打断了，最先从微草车上下来的两个青年张牙舞爪的冲他们冲了过来。

“王杰希，你大爷的！”这是卯足劲儿来复仇的黄少天。

“王杰希，我一眼看不见你你又在这儿偷情！”这是嘴比脑子快的方士谦。

王杰希抱臂站在原地没动，他已经习惯了无视副队长一切口不择言：“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俩到没到六岁。”

“我倒觉得我可能错过了精彩的几集。”喻文州耸了下肩，表示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

全明星周末第三天是整个活动含金量最高的部分，也是能让粉丝心甘情愿地从嘴里掏出减肥都不舍得少吃的零食钱买门票的最大理由。

24位全明星选手名字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引发了在场观众的阵阵尖叫。方士谦跟张佳乐勾肩搭背地向着屏幕频频张望，和很多人一样，他们也对比赛分组极感兴趣。

“为什么不能让叶秋一个人一组呢？”张佳乐比了个“咔嚓”的手势，“干爆他！”

叶修听见了，远远地冲他们哼笑了一声：“哥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们都拍倒。”收获了好几双齐刷刷的白眼。

“等什么时候百花举办了全明星，你跟俱乐部求求情？”方士谦嘻嘻哈哈地逗张佳乐。

“还是大孙去吧。”张佳乐做了个鬼脸。

“是，我也觉得大孙魅力大点，跟我似的，贼有男人味儿。”方士谦拍了拍张佳乐的肩膀，“没事儿，身高而已，这不怪你。”

张佳乐一抖肩膀把方士谦的胳膊甩了下去，冲他竖了下中指：“滚蛋！”

叶修又在试图激怒韩文清，吴雪峰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了这里唯一的三期生王杰希身边：“小王同志，很淡定嘛。不关心一会儿分的队友是谁吗？就算是表演赛，也有胜负之分啊。”

跟叶修混久了，再老实巴交的人也免不了近墨者黑。

王杰希很有礼貌地假笑了一下：“就微草一个治疗，我们必赢。”

吴雪峰：“……”

除了叶修那个b事儿多的，其他23位全明星选手都悉数上台落了座。中规中矩的个人赛和擂台赛后就是万众期待也是最具观赏性的团队赛了。

“真吵啊。”方士谦掏了掏耳朵。

“就当跟正式比赛一样没语音。”王杰希把账号卡插进读卡器，“反正不耽误你叨叨。”

“你才叨叨！王杰希你丫再瞎瘠薄乱飞我就放生你奶张佳乐去！”

“求之不得。”

“吃我一口奶你就是狗！”刚说完这句，方士谦就给王杰希刷了个治疗术，得意洋洋地晃晃头。

王杰希面不改色：“汪汪汪。”

方士谦：“……”

听到了对话的孙哲平：“你俩行了昂，幼不幼稚。”

没听到对话的张佳乐：“卧槽方士谦你行不行啊？治疗之神就干这开场甩技能浪费蓝还无效治疗的事啊！”

“张佳乐你是不是被黄少天那小子气坏了脑子，话都跟着他变多了！”方士谦嚷回去。

“张佳乐是怕你们带着奶都打不过哥。”聊天频道出来了一行嘲讽的文字，“谨慎点好。”

“妈的叶秋你是不是跟吴雪峰暗通曲款了！不带偷偷发短信交流的！”张佳乐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开头的语气词理所当然地被系统屏蔽了。

“是暗通款曲不是暗通曲款好吗张佳乐小朋友。”郭明宇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这场走向诡异的群口相声里。

“连郭子都知道，张佳乐你打字的时候不觉得别扭吗？”吴雪峰一句话射中了两个人的膝盖。

战斗还没开始，现场观众先被聊天栏里的对话吸引了目光，哄堂大笑，解说也玩笑似的扯了两句把众位大神不偏不倚地都捧了捧。

打字可不影响这10个人的团战，大漠孤烟和落花狼藉已经在房顶遭遇，百花缭乱这一次不为繁花血景暴起，而是细致精确地将防风牢牢护住，即便是治疗之神面对几个荣耀顶尖攻击手也做不到游刃有余，王不留行在弹药纷飞间穿进穿出，时而骚扰气冲云水，时而纠缠一叶之秋。

叶秋那队的压力很大，王不留行和百花缭乱的初次配合几乎天衣无缝，让人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先一步在聊天频道发声的却是刚释放天使威光配合王不留行进行一波对气冲云水攻击的方士谦：“张佳乐我瞎了。”

全场大笑。

叶秋的文字泡紧随其后，应当是两人同时打字不过方士谦的话更短些：“不错啊，小王同志我建议你把张佳乐挖去微草吧，做万绿丛中一点红咋样？”

被点名的两个当事人还没表态，方士谦已经不满了：“王杰希你要是敢，我就跟你割袍断义！”

“来啊谦儿，嘉世欢迎你。”

“皇风也欢迎你。”

被刷了一屏来自其他战队明目张胆的挖墙脚，王杰希才慢吞吞地回复道：“不挖。”

场中一片嘘声，间或夹杂着几声意味不明的大笑。

“呸！我根本就不会去微草！大孙跟我就能把叶秋你个混蛋干翻！”

“哦哟，我好怕怕~”叶秋回的很快，“二乐你终于腾出手打字了？那谦儿离嗝儿屁不远了。”

“放屁！小爷还能再撑八百年！”

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叶秋那边的元素法师在光影缭乱的保护圈里放了一个烈焰风暴，刚好顺应攻势击中张佳乐所在的位置，火海只有伤害不附带任何负面效果，本来对于被完全放空的张佳乐而言只需要走出去就够了，可张佳乐却像是真的被烫到了一样向后倒去，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下来，半边身体“咚”的一声撞上赶忙去扶他的孙哲平的左臂。游戏里还一无所知的大漠孤烟当然不会放过落花狼藉这个明显的破绽，一拳将原地未动的狂剑士从房顶打落，正巧掉进熊熊的火海中，下一秒，孙哲平也像被烧到了一样捂着手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台上的骚乱很快被观众和导播注意到了，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场中央就刮起了来源不明的邪风，风势很猛，伴有隐隐的雷鸣，仔细听起来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吼叫，风形呈漏斗状向外扩散，不知道扫落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得乱响，摄像机也歪倒在地面上，电子屏的图像由焦急茫然的职业选手变得模糊不清，被狂风波及的每个人都觉得仿佛被利刃剐过脸颊，生出血淋淋的错觉，有人开始尖叫。在一片惊慌失措的氛围里，体育馆的灯似乎终于受不住这飓风的侵袭一个个炸开，发出接连不断的“嘭”“嘭”的响声，尖利刺耳，每一声都仿佛在强行拉扯在场人的神经，直到紧绷成一根能轻易划伤自己的弦，整个场馆终于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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