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啊

女装大佬12

原著每次写到王杰希的时候内心活动就特别多，不管他是在打副本还是比赛。所以我一直觉得小王是个内心戏超多的闷骚

12会发光的小魔仙

几日后的深夜，他们终于到达王杰希心心念念的故土。叶秋和他们在密林外分开，驾着马车转眼就在夜色里消失不见。

这是许斌第二次造访微草，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是个疏星朗月的夜晚，他记得那次他和杨聪在黑暗的森林里打马赶了很久才勉强在正午之后到达王宫。而如今，他们都两手空空，怕是要徒步走回去了。

骑士在内心象征性地担忧了一下耗费的时间会不会太多，就心安理得地快跑几步追上前面如鱼得水的国王陛下并肩而行。

真是太安静了。他想。

他能听见风在高高的树顶上摇晃，有舞姬婆娑的身姿，伴着落花簌簌的声响。他能嗅到暮春的气息，也许是新雨将至未至的潮湿，又或者是扫过脸颊的清明的叶子，一星半点，说不清楚。他还能看见身边的人，像那些嗓音厚重指腹起茧的吟游诗人歌里唱的那样，通体发亮，光明而耀眼。

他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进入森林之后就被浓密的枝梢遮掩的缺月只能从缝隙里透出含混的光晕来，像是阿尔忒弥斯弯下她高贵的腰，心甘情愿的向这个绿眼睛的精灵奉上箭尖的高光。

“怎么了？”他听见这个人问他，在轻缓而庞然的风声里仿佛交响曲的第二乐章。

“没什么。”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犯蠢，嘴巴却违背了意愿继续接下去，“只是、殿下，您在发光……”

他懊悔得想抽自己，他的殿下却笑出了声：“许斌，哪怕是最年轻的行吟者也会在诗里唱诵精灵的特殊，你没听过吗？”

“我听过！我只是、我只是……”他泄气地说，“我只是没见过。”

王杰希又笑了笑。

“而且，您在嘉世的时候从来没有……”他迟疑地放低了尾音。

“这是精灵的能力，自然和拉尔加的力量有关。”王杰希没有生气，“我刚到嘉世那阵，力量尽失，往后虽然恢复一些，却也不足以在黑暗里有多么明显的表现。”

“啊、是。”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对当时的我而言，夜晚行动的隐蔽性大大增加了。”王杰希转头看他，“不用借助暗夜斗篷了。”

“嗯。不过我觉得发着光的您很……很神圣。”他几乎要为自己匮乏的词汇积累感到羞愧了。

“是很有欺骗性吧？”精灵的声音里依然带着笑意，“我还算个少年的时候，曾经在这片森林里遇到过一个迷路的男孩——不，不是微草的人，是个像你一样的人类——他就把我当成神明了，我说什么他信什么，特别可爱，就是有点寡言少语。”

“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他送出去了啊，微草不收容外人的。”

“那我……”

“你不一样，许斌。”

许斌低下了头，没有再问。

是的，是微草国有求于他，所以他不一样。但是既然他的殿下没有明说，那他也可以顺从心意或者自欺欺人地相信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

相信自己是特殊的。

他分明记得曾经和杨聪一起把良驹都跑到腿软才勉强花了半天多的时间穿越丛林到达城堡，可是如今，他和他的殿下一起，似乎连一支歌都没有唱完就走到了微草那古朴典雅的城门之前。

聚在那里的精灵单膝跪地，恭谨地迎接他们的国王陛下，在幽暗的森林深处像一片发亮的荧海，有着微弱的光，和会呼吸的起伏。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给了王杰希一个亲密的拥抱。

“欢迎回家，小殿下。”

王杰希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放松下来，轻轻回抱了这个穿着苏搭的男人：“嗯，我回来了。”

他没有看到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的方士谦冲着一旁的许斌露出了挑衅的微笑。

“王杰希。”不请自来的男人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走进来，“你困了吗？”

虽然知道回答也没有用，但是刚刚躺下的国王陛下还是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困了。”

方士谦当然不会理会他的拆台，自顾自地走到床边，把头枕到王杰希的肚子上：“什么时候开战？”

“三天后。”

“这么快。”方士谦哼笑一声，横在王杰希胸腹的手臂动了动，“准备怎么打？”

“你带着他们——我是说，英杰柏清小别他们——去霸图和百花边境骚扰。先去霸图，韩文清回援再去百花。别担心，他们都带了最精锐的部队攻打嘉世，留守的士兵很容易应付。”

“切，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他们？”

“百花孙哲平受伤，大概是不能打了，张佳乐肯定会更疯狂。所以百花那边的骚扰要更猛烈点，不行的话，拿他一两个城市也可以。”

“哟，强行树敌啊国王陛下。”

“我带着许斌他们去嘉世那边，搅乱战场，坐收渔利。”

方士谦的右手摸了摸他的腿根：“小殿下，叶修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为他卖命？”

“别乱动。”王杰希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他能让我回来这么久足够了。微草需要一个胜利，一个足以震慑艾泽亚欧的胜利，一个能把嘉世、霸图、百花这些所谓强国踩在脚底下的胜利。”

“……你还要回去？”

“嗯，我答应他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方士谦激动地撑起身被王杰希伸手按下，他的侧脸紧紧贴在王杰希柔软的腹部听见他冷静的开口：“不然，我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你可真是……”他忙忙曳住话头，冷笑了一声，换上嘲讽的语气，“你可真是微草的好国王。”

王杰希没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次赢了之后你回嘉世会遭遇什么？陶轩会怎么对待一个已经强大到能够威胁他的王朝的国家的公主，你难道心里没数吗？”男人忍了半晌，还是一把抓下他的手，愤怒地质问他。

“我知道。”王杰希确实有些疲倦了，他慢慢地眨了眨眼，浑不在意地说，“他不敢杀了我，最差也就是关进监狱。”

“嘉世的监狱刑法惨无人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可能活活被折磨死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王杰希摸了摸他翘起来的头发，“我不会死的。”

“你别指望我去救你。”

他软了声音：“嗯。”

“……你可真是为了微草鞠躬尽瘁。”方士谦又重复了一遍。

“我和你一样爱着微草。这不是你至今不杀我的理由吗？”

方士谦嗤笑一声：“是啊，你对微草还有用。”

王杰希点了点头，他像是失去感情的人偶，没有为这句凉薄的话难过半分。

“不过，我会好好活着。”沉默了一会，他又淡淡地开口，“微草的国王死去，这一任和阿尔吉库签订契约的大祭司就会身消魂灭。”

“你这是在讨好我？”

“不，”躺着摇头有点难受，王杰希歪了一下脑袋就不动了，“我只是不想你这么随便的离开。”

“……王杰希。”方士谦抬起身，一手按在他枕边，一条腿跨过他的身体，形成支在他上方的压迫性姿态，“我听说，你对你的梦魇说别用我的样子碰你？”

“你听谁说？”王杰希纹丝未动。

“阿尔吉库告诉我的。”方士谦得意地笑道，他颈间的项链垂下来，坠在上面的十字架刚好搭在王杰希两块锁骨中间，“意思是我碰你就可以了？”

“不是。”

“那么快就能分清我和梦魇，王杰希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会。”

方士谦并没有气馁，他死盯着王杰希冷淡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恶意：“可是我每次碰你你都特别有感觉。不管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他的手随着他的话隔着衣料依次移到国王的乳首，腰侧和股间。

“方士谦。”王杰希的身体抖了抖，脸上依然面无表情，“林杰陛下的事我知道你——”

“闭嘴！”男人的眉毛拧在一起，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什么？！王杰希，这个世界上最没资格称呼他陛下的人就是你！”

他气冲冲地跳下床，似乎想要与王杰希打一架似的挽起袖子，叉腰蹬了床上的人半晌，最后怒不可遏地走了。

王杰希翻个身，闭上眼，拉了拉被方士谦闹腾到一边的被子盖住腰。陷入梦境的一刹那，他突然想不起来刚才想对那个被他气跑的男人说些什么。

久违的好眠。

王杰希伸了个懒腰，糟糕的夜梦在清晨氤氲的露汽里化成一汪浅浅的潭水落在窗台的小坑上。

他笑了一下。那个小坑是林杰还在的时候，8岁的方士谦扬言用一分阿尔吉库的力量就能打倒用十分拉尔加之力的他，然后被他一指戳到墙边，头磕到窗台撞出一个坑，结果方士谦一点事都没有，一个劲地为自己坚固的屏障惊呼，王杰希担心地走上前问他疼不疼，反被抓住手要求再来一次。

美好的回忆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起来，王杰希的左手往枕头旁边挪了挪，未散的余温从指尖向上蔓延。

能明目张胆闯他房间还堂而皇之在他旁边睡了一夜的人，除了和他一起长大的方士谦以外不作他想。

王杰希叹了口气，无奈的嘴型还没到位就拐了个弯变成微笑的模样。

真是的，那家伙……

年纪尚幼的小储君见到久违的国王陛下很高兴。昨天晚上被其他人体贴地没有叫醒的男孩时隔一年多再次与他的兄长一起在同一张餐桌旁用餐。

“陛下。”

王杰希抬起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高英杰眼睛亮亮的，飞快地吃完盘子里的面包，放下刀叉，双手搁在桌沿，满怀激动又虔诚地呼唤他。

“嗯。”

王杰希一边头疼高英杰至今没能拥有未来君主的独立自信，一边又为他长久不变的赤子初心而心生感叹。

“我……我前些天和教堂的拉尔加神像产生了一点共鸣，不、不过只有那一次……”高英杰的脸上说不上更多是高兴还是羞愧。

“这很好。和神像共鸣是感应召唤的前提，英杰，我相信你能做到更好。”

“是的殿下！”

王杰希点了点头，他想起邓复升无意间跟他提过的英杰与一个迷失者交好的事，犹豫了一秒还是佯作随意地问了一句：“我听说，英杰你跟一个叫做乔一帆的孩子关系很好？”

“啊，是的，一帆人特别好，平时也是他帮助了我很多。虽然他身上的拉尔加之力几乎感受不到，不过他确实是微草的国民。陛下，我……”

“没事。我不是要干涉你的交友，只是你要多跟柏清交流，他可是你的祭司。”

“我会的，陛下。”

“我也是你的祭司啊，小殿下。”方士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听到这话笑了一声，站到王杰希身后，弯下腰伸出胳膊松松地环在国王的脖子上。

“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哪儿敢啊？”他调侃地说，不老实的手摸到王杰希胸前的星星坠子，拿到指间摩擦两下，“这东西你什么时候戴上的？”

“不是你放我桌上的吗？”

“我放那你就戴啊？”他转过脸，头发蹭过王杰希敏感的耳根，笑着问。

在回答方士谦这句话之前，王杰希先一步注意到了对面的高英杰脸上尴尬的表情，小孩的脸颊还有点红，像是撞见了什么非礼勿视的情态一样。

“……”王杰希握住方士谦的手腕，“你又教了他们什么奇怪的东西？！”

国王陛下没有意识到他们呼吸交缠的暧昧姿势，只声色俱厉地质问自己。方士谦心下好笑，又故意用鼻尖蹭了蹭王杰希挺拔的鼻梁，嘴上却说：“小殿下，你把牛奶喝到脸上了。”

王杰希推开方士谦想要摸上来的手，皱着眉抹了抹脸：“你出去，我有话对英杰说。”

“好的，小殿下。”男人对他眨眨眼，笑嘻嘻地走了，带上门之前还不忘探出头来抛个飞吻。

“陛下。”高英杰在“砰”的关门声后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王杰希在内心把方士谦大卸八块之后，对着他的国家未来的君主反倒有种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感觉。

微草现任“王不留行”，崖岸高峻，经天纬地，唯独拿自己的大祭司毫无办法。他不可能在后辈面前提起林杰的过往，面对方士谦任性妄为的唯一一张底牌也只能舍弃。

最后，他以这样一句话开头：“……不是这种关系。”

“啊？”

因为这一场出战，王杰希依然不能暴露自己诈死的事实，那么属于王杰希的骑士长邓复升就必然不能在三国混战的战场上露面，这位老实忠厚的骑士在王杰希出言之前就已经私下里和许斌达成了暂时交换身份的协议。

相较于后方牵制的安全和闲适，前方陷入乱战还要夺取胜利的队伍无疑极端危险而且艰难。看到邓复升把在艾泽亚欧这片大陆也称得上防御第一的盾牌“叹息之壁”交给许斌的时候，王杰希的内心五味陈杂。

这种复杂的心情一直到他躺上床闭上眼睛，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睁开眼完全不意外地看见伏在他前胸手肘戳着他的肩膀正支着脑袋盯着自己的方士谦时才被浓重的无奈打败。

“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带有太严重的个人情绪，不过他还是觉得这种伪装在从小长到大的男人面前没有必要。

“小殿下，我听说你在嘉世跟某些人走的很近。”方士谦眨眨眼。

“你又听谁说？”

“Emily。”

“……她是你的线人？”

“怎么了？”

王杰希抹开方士谦难得蹙起的眉尖，摇了摇头：“没事。”

说来也许可笑，他和微草的前任国王除了深爱国家这个共同点之外，唯一相似的就是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近乎溺爱的保护。

方士谦一脸怀疑，在他的追问出口之前王杰希冷漠地补了一句：“我以为阿尔吉库也这么八卦。”

其实伪装也是有用的，王杰希看到方士谦又不正经起来的模样微微弯了眉眼。直到他又听不下去这个被纵容的男人满嘴的闲话，出言打断：“你到底什么事？”

方士谦一点也不恼，低头拈起王杰希未摘的星星坠子：“我有句话想告诉你。”

“什么？”

他眯起眼睛，把其上挂着的星星含进嘴里，银链伏搭在他的下唇，另一端绕过王杰希的脖颈没入国王微长的发间，囫囵不清地开口：“我爱你。”

他说完这句话，就倾身吻住了这个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男人。

王杰希能感觉到唇上的长链有别于这番旖旎的冰凉，在逐渐升温的气氛里固执地强调自己的存在。

像是在提醒他，这太过了。

tbc

后续是：

王杰希拍开方士谦：“你放屁！”

那个小男孩是小周，嘉世见面的时候小周认出了小王，小王没认出小周，后篇会详细写，虽然姑娘们都很大度，没有问我为啥小周会喜欢小王，太突兀啥的，但我觉得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对，这样就很明显了，磨王啊你输在了起跑线上啊！

老方跟小王的感情比较复杂，嗯，不能他说啥就信啥的，老方在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

小王：滚，老子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