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啊

自娱自乐,圈地自萌
不喜点X,恕不远送

女装大佬15end

拖太久了,顺着全文读下来会好一点。我的锅。


15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


叶修提着马灯走进地牢的最后一层时,粗心大意的守卫正靠着墙昏昏欲睡,见到他来,也没什么慌张的反应,从腰间摸了钥匙递过去,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叶修没有指责他的轻慢,接过钥匙一个人往望不到尽头的沉寂甬道走去。

本应被点燃的铜台幽幽地冒着青烟,伸手不见五指的狭长空间里只有他手上的马灯勉强映亮一小块前路,又在男人走过后匆匆地隐进了如有实质的黑暗里。

王杰希就在这甬道尽头的牢间里。

角落的蜡烛不出意外已经燃尽了很久,空荡的地牢也没有锁链拖动的声响,可是叶修还是在一片漆黑里看见了他。

穿着染脏了的睡裙,特制的锁链从裙底蔓延至高墙,半卷的假发有些狼狈贴在脸颊,苍白的脖颈瘦弱得仿佛承受不住铁链的重量,裸露的肩膀被压出一片红痕。他以这样一副难堪的窘态坐在那里,却兀自发着光,成为浓得化不开的阴郁里唯一的星辰。

叶修在栏门外停住步子,里面的人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笑着问:“你这是,不想见我的意思吗?”

“你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

叶修又笑了一声,他用钥匙打开牢门走进去,马灯的光晃晃悠悠地落在茅草地上,他半跪下身,双手撑在王杰希脸旁,凑近问道:“这样也不睁眼?”

“……”叶修的气息很近,惹的王杰希心里的恶意悄悄冒了个尖,他抬起左手用力握住男人的右臂,挑起一边眉毛看他,“不疼了?”

“你这是关心我?”

“我这是惊讶。你在一个把你手臂差点砍下来的人面前还这么肆无忌惮。”


[叶哥也带着他的不可描述向我们走来。]


照理来讲,在地下深处铁壁铜墙之内,本不应感觉到季节的变化。但是这天,王杰希从模糊得不知长短的睡梦里醒来的时候,本能地感觉到了寒冷。

角落的蜡烛快要燃尽,梦魇似乎散在了烧焦的味道里,他拢起掌心呼了口气,并没有想象中的白雾出现,禁锢在神圣之火里的病体依然没有痊愈,左臂被却邪穿透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放任思绪漫无目的地飘了一会,猜测外面是不是已经到了冬天。叶修离开之后肖时钦就再也没有来过。也许是要价太高被嘉世赶出去了吧?他这么想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手旁的羊皮纸已经泛起了毛边,王杰希盯着中间的折痕,想起咋咋呼呼的黄少天,不知道如今的形势下他在扮演什么角色。

背倚的石墙沉默地立在那里,像那个面容精致寡言少语的青年,拥有着可靠又体贴的同伴,如果周泽楷喜欢上什么人的话,任谁也不会拒绝的吧。

烛火噼啪响了一声,他又想起张佳乐。失去孙哲平的繁花血景成为绝唱,他却羡慕这个人拥有过的并肩而立相携同行的过往。

然后他又想起方士谦,他们曾经对彼此熟悉到相看生厌的地步,却在他登上王座之后渐行渐远,分明依然了解却再也看不通透。

他想起高英杰,想起许斌,想起Emily,想起邓复升,想起袁柏清,想起杨聪……他想起那么多人,却独独漏掉了喻文州。

这个人在他心底最柔软的位置,稍微触碰都会牵动一系列情绪。他曾经狂妄地以为自己足够理智,以为苦乐悲喜都能独自承担,直到他在这方隅隅里度过一个又一个两手空空不知所终的日子,才发现支撑他在失去时间的漫无边际里不堕疯魔的唯一原因是对这个人称得上任性的思念。

二十岁的精灵国王仰头看着蒙蒙亮的天花板,似乎把它当成了黎明。

他的脑海里响起林杰唱过的不知名的小调,响起听过的每一个不尽相同的英雄故事。

——啊,好像故事里的英雄都没有心爱的姑娘呢。

——喻文州,我当不成英雄啦。

他的眼睛亮亮的,藏在睫毛后面,像一轮映在湖面的缺月。


而当他心心念念的这个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王杰希反而愣了。

他做好了在嘉世崩塌之后,与接手这个国家的后来者周旋的准备;做好了一辈子回不去故土,隐在背后为微草鞠躬尽瘁的准备,做好了独自一人熬过漫长生命,像无根的浮萍消亡在茫茫天地间的准备。

可是他唯独没有做好与他的塞壬这么快见面的准备。

“别发愣啊杰希。”喻文州笑着走进来。

他们已经有很久没见了,这个人却仿佛还是昨天的模样。王杰希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审视自己的狼狈颓靡,自惭形秽的情绪还没有排好顺序就被这个人用厚重的斗篷裹紧重逢的暖意里。男人仔细地帮他扣上纽扣,又从裙底摸出他冰冷的右脚,在那粗重的铁环上摆弄了几下,束缚住他的锁链“哗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喻文州又如法炮制解开颈链,借着环抱的亲密姿势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赌神先生,还记得当初的赌约吗?我赢了,你要跟我回蓝雨去看我们的玫瑰。”

“我怎么不知道是你赢了?”他下意识地反驳回去。

“虽然被你抢了先,但是我们没有约好完成期限吧?”男人捋了捋他耳边的碎发。

他被喻文州拉起向外飞奔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两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狭长的甬道里回响,相贴的指掌沁出微微的汗意,他难以抑制地想起他们第一次共舞,那时候喻文州的手心里也有这样的汗湿。

他说自己心怀忐忑。

他嗤笑他油嘴滑舌。

他的后腰泛起一阵细细的酥麻,似乎又感觉到塞进一小片纸张的突兀——他忍不住动了动胳膊想去摸那一节凹陷的腰椎——那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别担心,少天已经牵制住了这座地牢的守卫。”喻文州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那外面的呢?他想这样问,最后却只用力回握了男人的手:“嗯。”

男人似乎是笑了,王杰希看到他的脸部轮廓在黑暗里似乎更柔和了一些。

那就这样吧。他想。

在最初的惊讶和雀跃之后,过分的理智让他很快冷静下来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不管喻文州埋下的暗线有多令嘉世头疼,在这个王朝还没有彻底倒下之前,他永远不可能提前离开,所以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在蓝雨进攻之前趁乱逃走的契机。

而有什么能比被陶轩当做与微草谈判的筹码的逃狱带来的混乱更大的呢?

他愿意相信这里面藏有喻文州的真心,可他无法欺骗自己这个与他站在相同高度以人类之身在这个肮脏可怖的世界称王的男人会为了无利可图的事情大费周章。

“杰希。”

“嗯?”

外面果然已经是严冬了,他们的声音被呼啸的风裹在飞雪里,彼此都听不真切。

王杰希知道喻文州想说什么,他张张嘴,话还没出口就被狂舞的大雪堵了回去,只得摇了摇对方冻得发僵的手,无声的告诉他没关系。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前有风雪,后有追兵,目之所及俱是白茫茫一片,王杰希甚至觉得天地倒转也不过这般模样。黄少天不愧剑圣之名,以一己之力生生抵挡住嘉世千百精锐。他听不见相隔甚远的兵器碰撞之声,却也知道那该是怎样的艰苦卓绝。

可是,等到叶修赶来,黄少天就撑不住了吧?

王杰希有时候也忍不住遗憾,他和喻文州之间的默契委实太过了些。

那支冰冷的短刀向他袭来的时候,喻文州甚至还没有松开握着他的手。而王杰希打掉这柄偷袭的利刃时,嘴边的笑意也还没有消失。

接着,他听到了身后的风声,意识已经绷成了一道线,伤重未愈的身体却来不及反应。他低下头,看着胸口冒出的剑锋,刃身薄如蝉翼,隐有寒光流动,穿透血肉却不染腥污,正是传闻中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的名剑“冰雨”。

剑尖堪堪在与他相对而立的喻文州身前毫厘停住,王杰希心想,黄少天对机会和距离的把握还真是准确到无情。

是刚才抬手格挡的时候出现了破绽。

他冷静地回忆了一下,喻文州猜到了他对他的偷袭必不会毫无所察,所以将计就计引导他打落短刀,而因为他的左手被喻文州牵住,右手抵抗来自左边的攻击时必有一瞬间失去对背后的防护,再加上没来得及恢复的达尔加屏障和长时间奔跑带来的体力流逝,即便提前察觉到了黄少天的接近,也绝无可能转身应对。

时间、状态、姿势,甚至那一点天成地赐的灵犀都计算的恰到好处。

输的心服口服。

冰雨被残忍地抽出,王杰希支撑不住地倒进喻文州的怀里。这个人的拥抱还是像曾经一样温柔,却再也不能慰藉他满身的风尘仆仆。

真疼啊。

“杰希,我实在甩不掉叶神的追踪,只能委屈你了。”喻文州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像是在邀请他跳第一支舞,“想来叶神那么喜欢你,必不会舍弃濒死的你不管的。”

胸口温热的血液似乎要把他烫伤,明明身体各处都那么冷,一颗心却被灼的发痛。

他看着这个渐渐模糊的男人,微微笑起来,那双绿色的眼睛蒙了一弯浅浅的泪,像初春的湖面上结的一层薄冰,风儿一吹,就碎了。

他张了张嘴,说:“好。”

喻文州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倒在雪地上,伸出拇指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珠,然后干脆利落地和黄少天一起转身离开。

我好疼啊。

喻文州的斗篷都被他的血弄脏了,他垂着眼睫盯着那里一点点洇深的颜色,想起那个落日瑰丽的傍晚,喻文州对他说他钓鱼喜欢愿者上钩,他以为自己是俄尔普斯,却原来是那条愚蠢的鱼。


叶修看见黄少天突然施展剑影步企图搅乱战局趁机离开,心下生疑,来不及细想就扔下“暂留”的命令飞身跟上。他并不担心这是喻文州调虎离山的战术,却在看清雪地上仰躺着的人时瞬间忘记了呼吸。

王杰希裹在蓝色的斗篷里,失去血色的嘴唇上方断断续续地凝着霜雾,这个高傲的、坚韧的精灵以前所未有的狼狈姿态陷在皑皑的白雪里,虚弱得连心跳都慢下来,却在他来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

“……王杰希,你可真厉害。”叶修草草包扎之后就把他扛到背上,不敢去看那迅速被鲜血染红的绷带。

“啊,能拖住堂堂斗神呢。”他嘴唇哆嗦着低低地笑,几不可闻地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你可别死在这。”

“不会的。”

平日的游刃有余嬉笑怒骂都仿佛一瞬间远去,叶修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童,期期艾艾地问着蠢到家的问题:“你疼不疼?”

可是王杰希久久未答,就在叶修几乎怀疑自己背上的只是一抔新雪之时听见他喑哑发涩的声音,细微得几乎要散在空气里:“疼啊。”

比死了还疼。

那人用一张字条换了他的清高自傲,用两幅简画圆了他的赤裸相思,他曾经以为即便颠沛流离也可怀抱这份深情穷极余生,却不知道原来利刃入肉竟然痛彻心扉,再刚毅理智也抵不过肝肠寸断脊骨尽折,叫执念压在地上,不得翻身,不得辗转。

“叶修。”

那人说“委屈你”,他却以为在说“我爱你”。

“嗯?”

“我做不成英雄……”

而他还大言不惭,说那是我的爱人。

“……什么?”

“也……”

做不成大梦。


他的睫毛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终于把眼里的辰光浇熄。


end


来吧,买喻王股的交钱了

之前说过这个分上下两篇,所以这是上篇完结了,对你没看错就是end

晚点写个大概算个后记一样的东西交代一下我之前忘记标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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